与杨义先教授交流赛博与控制、智能与意识

杨义先,北京邮电大学教授,我国网络与信息安全,现代密码理论与应用方面著名专家。

杨义先教授还是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国家级教学名师。研究编码和密码学理论,并创建了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安全中心。现任北京邮电大学灾备技术国家工程实验室主任。

我与杨义先教授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曾在全国青联科学界别组一起经常交流。

杨义先,北京邮电大学教授:
好奇妙!若从方法论角度看,维纳的“控制论”就是陆九渊和王阳明的“心学”;至少可以说,动态“心学”与“控制论”的方法论核心,几乎完全一样。不信请读此文!

科学网—维纳心学vs.王阳明控制论 – 杨义先的博文 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453322&do=blog&quickforward=1&id=1099930&from=groupmessage&isappinstalled=0

王阳明将其心学总结为更加形象的“四句教”,即: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杨义先教授认真研究了王阳明的心学理论,又对控制论创始者维纳的控制论进行了细致的分析比较。

科学网—正本清源话“赛博” – 杨义先的博文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53322-994330.html

杨义先教授发现王阳明的心学理论与维纳的控制论在方法论层是一致的。从而说明,现代赛博(Cyber)的理念是动态心学。杨义先教授总结为:

反馈微调赛博体,
有馈有调迭代好,
无馈无调知行难,
知馈知调靠技巧。

杨义先,北京邮电大学教授:欢迎大家在各自的朋友圈中转发!

我: 从哲学层次到方法论层次,这就是赛博方法论。而且我们都可以从中国古人那里得到相类似的思想方法,如阴阳周易、八卦五行等。这是我们中华民族对世界的准确认识和把握。这不仅是一种知识,而且是一种可以面对自然客观可以运用的智慧,所以,这种智慧早已植根于并包含在我国“天人合一”的远古哲学理念中。而且,这是一种在赛博世界中,可以被广泛尊崇的智识(智能+意识)。

我: 我认为从哲学层次的赛博理念到方法论层次的赛博智识,还是一种认识论上的知识体系的东西。但要从科学与工程的角度,必须抽象出相应的系统行为描述与反馈调节的数学基础和算法,因此,钱学森先生在维纳的基础上,完成了这一任务,写出了《工程控制论》。这一工作得到了全世界自动控制学界一致的、高度的赞赏。因此,从维纳的《控制论》、到钱学森的《工程控制论》,加上工程技术实践总结的《自动控制原理》以及后来的《现代控制理论》与形形色色的各种先进控制技术与方法,形成了控制科学与工程这个大的领域(一级学科)。

我:人工智能学科的形成与发展也经历了类似的过程。因此,现代的赛博时代、赛博社会、赛博技术受益于维纳的控制论,也同样受益于钱学森先生的这个杰出贡献,也受益于控制科学与工程的发展。同样,现代 密码战不仅是心理战,也是赛博博弈,也是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之战!

我: 维纳总结控制论时就是考虑动物与机器的共同行为特点而发展出来的理论,反过来应用于人工系统,甚至于人本身,再考虑智能因素,也就成就了智能控制。这个智能控制也促进了人工智能的发展。因此,自动控制与人工智能的交叉融合点在智能控制。

自动控制与人工智能到底有何关系?最近科学网上,有两个博文,以对话的形式,指出了他们的异同:

科学网—自动控制与人工智能的对话,之一 – 朱豫才的博文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862928-1098429.html
科学网—自动控制与人工智能的对话,之二 – 朱豫才的博文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862928-1100519.html

我: 中国古人很有智慧如老子道学、王阳明心学,现代钱学森提出还可以考虑心智(定性与定量结合)、群智(研讨厅、头脑风暴)。现在的神经网络,深度学习,是AI的热点。现有基于数字计算的图灵Turing人工智能观的基础和基于自然语言的塞尔Searle人工智能观。强人工智能强调跟随并再现人的自我意识,偏向于认为人工智能是探索人脑与意识的科学性;弱人工智能则沿着图灵的思路,认为人工智能能够执行人脑相应的功能而得到应用即可,人工智能是技术。总之,人工智能的科学基础与工程技术应用的发展还存在鸿沟,还没有完全整合起来,见参考(3)。AI领域理论基础仍然不够完备,甚至,国际上仍然没有严格的智能的定义。

我:
什么是智能?我们定义智能:
a) 必要条件:计算能力,计算设备,如图灵计算机,
b)充分条件:每一个对象能区别于其他对象(分辨被计算的对象)。

一个智能体的智能大小程度,取决于外部对象的复杂程度和它自身的计算能力。

什么是意识?
哲学定义意识是指大脑对客观世界的反应。生物学定义意识是指生物由其物理感知系统能够感知事物特征总和以及相关的感知处理活动。一般认为:意识是对环境及自我的认知能力以及认知的清晰程度。
我们定义意识:
a) 必要条件:每一个意识主体对象(自我识别)能区别于其他对象。
b)充分条件:有一个计算设备,能处理信息。

以上我们对智能和意识的定义,简单而且抽象。智力和意识是不一样的,智能和意识相互又有很大的关联,都要求有计算能力,都要求识别,计算和识别交叉互为智能和意识的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也具有某种不完全的对称性或对偶性。智能是往外看,意识是往内看。

我们发现构成宇宙的基本粒子质子和中子,在龚学理论中,它们都是生命游戏中的滑翔机,而滑翔机被证明是一种通用的图灵计算机的基本单元。因此,智能的种子、生命的种子已经植根于宇宙物质的底层,智能与意识镶嵌在宇宙物质的最底层。宇宙中产生智能、产生意识、出现生命现象是物理学的本质体现。

因此,电子有意识、生命有意识。人是宇宙中诞生的智能生命,具有地球上已知最高智能与意识。人再制造出一些具有智能的机器,就是现在时兴的人工智能,AI。
可看:《物理世界产生智能和意识》《创新物理学》之三 | 统一的宇宙 统一的理论 http://www.pptv1.com/?p=119

我:现在人工智能AI,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成为风口浪尖了,但对智能真正是什么,并没有严格的、准确的科学定义,因此,人工智能还缺乏最基础的理论。

我:AI的理论基础的确是不完备的,很多基本的东西都描述不清楚。如人工智能的图灵测试,达特茅斯的人工智能大师开这么久的会讨论智能是什么,60年了也定义不出智能是什么!
我:近些年,AI技术有所突破,发展太快了!但基础还是薄弱的,这令人担心。至于意识,全人类还是一笔糊涂账。这是一种悲哀啊!

科学网—大脑的终极秘密——从狮子也有意识谈起 – 谢平的博文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1475614-1100428.html

杨义先,北京邮电大学教授:
建议你组织团队,努力建立一套“AI基础理论”。比如,你可以做“智能通论”方面的研究。

我现在就在全力以赴建立一套“安全基础理论”,取名为“安全通论”,详见:《安全通论——刷新网络空间安全观》     -京东 https://item.m.jd.com/product/25148107505.html?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我: 感谢!义先教授的建议非常好!你的安全基础理论做得非常好!我可以考虑做“AI基础理论”,或是“宇宙万物基础理论”,我在后者琢磨了很多年,很有意思。但“智能通论”或许从专业的角度更值得去做,也应该有人去做!“智能通论”是一个正事!!!

杨义先,北京邮电大学教授::
而且“智能通论”与“宇宙万物通论”不矛盾呀,前者是后者的初步,后者是前者的基础嘛。

我:谢谢杨义先教授指点!或许真可以做点“智能通论”方面的研究。

我们的物理学是量子化时间和量子化空间,当然也是量子化物质,宇宙完全是物质、能量、信息的共存体,而且智能的种子镶嵌在物质的底层,智能植根于物理定律之上。智能与意识牵涉到物理世界底层的客观规律。
现在美国有诺贝尔奖学者T‘Hooft在做宇宙是量子原胞自动机这样工作,英国彭罗斯也在做这个。

我们不仅已经正确认识了智能、意识,在这样的基础上,还发展了智能进化论。指出生物进化的机制是生物内部意识的目的性与其所具有的智能驱动的必然结果。

参考1:生物的智能进化理论(1) 《跨界物理学》之三 | 统一的宇宙 统一的理论 网站 http://www.pptv1.com/?p=440

参考2:《物理世界产生生命》《创新物理学》之二 | 统一的宇宙 统一的理论 http://www.pptv1.com/?p=109

参考3:科学网—人工智能作为科学与技术的两重性[1]——一个业外人士的粗浅理解 – 吕乃基的博文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210844-1101117.html

转载1:

王阳明控制论

——动态心学

杨义先 教授

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安全中心主任

公共大数据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

摘要:本文发现,若从动态方法论角度看,陆王”心学”其实就是维纳的“控制论”;至少可以说,动态“心学”与“控制论”的方法论核心,几乎完全一样。

(一)前言

如果王阳明是理工男,如果他有更强的英语“进行时”时态意识,那么,“控制论之父”可能就不再是维纳了,同时,历史上陆王“心学”与程朱“理学”的许多争论,也许就烟消云散了。真的,若不信,请继续读此文。

可能许多人都不知道:控制论(本该叫“赛博学”[3])之源,其实是心理学!这里的心理学,当然不是陆王“心学“+程朱”理学”,而是弗洛伊德等心理学家们研究的那个现代心理学,更准确地说,是心理学的一个名叫“协调心理学”的分支中的一项成果(详见[1])。但是,陆九渊和王阳明的“心学”与维纳的控制论,绝对密切相关;甚至,彼此之间仅隔了一层纸,这层纸其实就两个字:动态!换句话说,若让陆王“心学”动起来,那么所形成的“动态心学”,基本上就是控制论了,若从方法论角度看的话!

控制论的核心就是所谓的“赛博过程”,它可归纳为四个字:反馈+微调。如果更详细一点,也可再加两个字,变成:(反馈+微调)+迭代。特别提醒,要想真正理解控制论,就必须牢固树立“动态观”,即,要从“动”的角度去看世界。可惜,由于中文没有“进行时态”,所以,就很容易习惯性地陷入“静”的思维定势中。虽然国人能够理解“某人正在死亡”的含义,但在潜意识中,却根深蒂固地只有:某人要么是“死的”,要么是“活的”。正是这种潜在的“静态观”,使王阳明将自己的成果总结成了“心学”,而不是“控制论”。实际上,大量的事实都表明:王阳明自己一直是在动态地使用“心学”,所以才取得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三不朽”成果;但是,绝大多数的其它人,却只是在静态地学习“心学”和使用“心学”,于是,不仅成果寥寥,反而引发了众多没必要的纷争。

那么,促成控制论的心理学成果,主要有哪些呢?若从方法论角度来看,它们刚好就是王阳明“心学”的全部核心:“心即理”、“知行合一”和“致良知”。

(一)心即理

关于“心即理”,文人们已争论了600多年,本文绝不想再陷入任何无聊的争论中。只是想将它动态化,然后再看看它将如何演变出控制论的核心,赛博过程。

“理”在哪?程朱坚信,理在物中,所以需要格物致知;陆王咬定,理在心中,所以就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了。若仅从静态观点和物质观点来看,无论“理”在哪里,程朱和陆王两派中,都只有一派正确;所以,他们只好誓死捍卫自己的“主义”。今天看来,其实,完全没必要,因为:

一方面,别忘了:世界是由物质、能量和信息三者组成的!无论“理”是什么,它肯定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因此,只能是某种信息。而“同一信息,同时处于多个不同的地方”的现象随处可见,何必去争论它只能在哪里呢?正如,“明天过春节”这条消息,就既可以在电视中,也可以在网络里嘛!

另一方面,对“心即理”中“即”字的理解,至关重要。若用静态观去看“即”,那么,只要A和B之间哪怕有一丁点区别,那就不可能“A即B”。但是,“即”字有一个被忽略了的动态含义:“从…到…”,例如“即位”。因此,若用动态观去看“心即理”,其实就是:从“心”到“理”!那么,如何才能“从心到理”呢?早先,程朱“理学”说,需要“格物致知”,即,把“理”从“外物”中“格”(研究)出来(当然会把它放入“心”中)。若以“人”为出发点看出去,那么,程朱理学,其实只叙述了控制论中赛博过程的“反馈”部分。其次,陆王心学又说,“理”本来就在“内心”中,而你只需要随时微调(即,所谓的吾日三省吾身)就行了。所以,“心学”和“理学”加在一起,就构成了控制论赛博过程的一个核心链:反馈+微调。更进一步,无论是“格物”还是“省身”,显然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需要多次反复进行,所以,就需要再把动的因素加进去,即,让“反馈+微调”所形成的循环链不断重复迭代,于是,控制论赛博过程的全部三个核心要素,反馈、微调、迭代,就有机地互动起来了。而这里的“理”显然可以是宇宙间的任何规律(虽然,古人们主要关心“理”的社会学含义),而“心”还是那个心(用现代心理学的术语,便是人的“意识”),因此,一旦从动态观点去看“心即理”时,王阳明版的控制论就跃然纸上了。

换句话说,若从方法论上看,“动态心学”其实本该就是控制论,可惜我们与它擦肩而过了。

(二)知行合一

与上一小节类似,本文不想陷入众多著名的无聊争论中,因为朱(熹)圣人说,先知后行,知难行易;王(阳明)圣人说,知行合一,知与行没有先后顺序,它们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当然,还有其它大人物说,实践出真知,先行后知等。总之,各派都有自己的硬道理,各派在批判别人时,都很理直气壮;甚至还有这样的革命家,他们将“对知和行的次序认识问题”,上升为“革命”和“反革命”的分水岭等。但是,有一点必须指出,所有这些争论的基础,都是“静态观”;一旦从“动态观”的角度再回头看时,相关矛盾早就无影无踪了。

为了说明问题,我们先复述一个更加简单且已家喻户晓的争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若以静态观去讨论,那么,就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中,实际上,既可以是“先有鸡后有蛋”,因为蛋是鸡生的;也可以是“先有蛋后有鸡”,因为鸡是蛋孵出来的;还可以是“鸡与蛋为一体”,蛋在鸡肚子里时,它们确实在一起。但是,若以动态观去讨论,鸡与蛋谁先谁后的问题就很滑稽了,因为,鸡与蛋其实是一个动态的演化过程,或者说是一个赛博过程:若将蛋孵鸡看成反馈,那么,鸡再生蛋,就可看成微调(即,无竞争优势的鸡,可能就会被淘汰,或不会生出有竞争力的蛋,于是,可能最终被淘汰);再经过N年的进化,即迭代,便最终形成了鸡与蛋的动态演化过程。因此,完全没必要去争个谁先谁后,实际上,今天的蛋已非昨天的蛋,更非几千年前的蛋了;今天的鸡,也非昨天的鸡,更非几千年前的鸡了。(注:不仅是鸡和蛋,其实,所有生物的进化过程,都是控制论的赛博过程,而微调手段都是同一个词:死亡!)

鸡蛋问题讲清楚了后,知行问题也就说明白了!其实,与上一小节相比,这次王阳明离控制论更近了;他甚至已经逮住了控制论,不过却只把它当作普通“战俘”,又给放回家了。

不知是否有意,反正,王阳明在“知行合一”中,用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合”字,它显然是一个动词,是一个由远到近,逐步逼近的过程。若把“知”当成“鸡”,把“行”当成“蛋”,那么,“知行合一”其实就是“鸡”和“蛋”的进化过程,当然也是一个完整的赛博过程。更具体地说,“知”本身就是一个逼近过程,是一个时间函数,比如,t时刻的“知”可记为Z(t);同理,“行”也是一个逼近过程,也是一个时间函数,比如,t时刻的“行”可记为X(t)。于是,“知行合一”就可量化为:随着时间的推移,Z(t)和X(t)同时向“一”逼近的过程,而且,在任何时刻h,Z(h)都与X(t<h)有关,即,当前的“知”由过去的“行”来反馈(或微调)决定;同理,X(h)也与Z(t<h)有关,即,当前的“行”由过去的“知”来反馈(或微调)决定;此过程不断循环往复,直到对“知”或“行”的结果满意为止。更严格地说,在绝大部分情况下,“知”和“行”虽可以无限逼近“一”,但却永远不会等于“一”。

显然,“知行合一”中的“一”,可以是宇宙中的任何自然规律;因此,“知行合一”其实就是告诉我们“人类对任何自然规律的认识和改造过程,都是一个赛博过程”,而这正是维纳控制论的最核心结果。若非要找出维纳与王阳明的结果之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只能说,维纳强调了该结果对所有生物都有效,而王阳明只重点考虑了人。

为了解释“知行合一”的普遍性,也为了形象起见,现在来分解一下导弹击中目标的“知行合一”过程。此时“行”依靠导弹的动力系统,“知”依靠导弹的制导系统,“一”可以是“击中某空域中的某架飞机”。

考虑击中目标前的任何时刻t。

一方面,t时刻动力系统的“行”,取决于制导系统的“知”,更准确地说,取决于t时刻的“知”与“一”之间的差别:若在预定精度范围内已没差别了,那么,导弹就击中目标了;否则,就继续朝着使这个差别更小的方向“行”,最终要逼近“一”。如果没有“知”,导弹肯定就不知道该如何“行”,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行。当然,t时刻的“知”,肯定不是最终的那个“一”,因为目标飞机在动,甚至可能是在无规则地动,所以,在击中它之前的任何时刻,相应的“知”都不是“一”。

另一方面,t时刻制导系统的“知”,取决于该时刻动力系统的“行”,比如,导弹已“行”到哪里了,更准确地说,取决于t时刻的“行”与“一”之间的差别:若在预定精度范围内已没差别了,那么,导弹就击中目标了;否则,就微调更新当前的“知”,使得这个差别越来越小,或使该“知”指挥后续的“行”更加逼近“一”。如果没有“行”,导弹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知”,比如,若导弹不知道目前自己的方位在哪里时,它当然也就对如何逼近“一”全然不知了。当然,t时刻的“行”,也肯定不是最终的那个“一”,因为目标飞机在动,甚至可能是在无规则地动,所以,在击中目标之前的任何时刻,相应的“行”也都不是“一”。

其实,导弹的整个飞行过程,都是“知”和“行”的、以秒或毫秒为单位的不断微调更新过程;而“行”的更新,主要取决于“知”的反馈;同样,“知”的更新,也主要取决于“行”的反馈。如果反馈不及时,那导弹就可能脱靶;如果微调幅度过度,就可能形成导弹震荡等。在该例中,知行“合一”但几乎永远不会“等于一”的含义就是:导弹虽可以击中目标,但是,其精确度误差不可能为0,比如,第一次击中机头,第二次可能是机尾等,反正每次打击都可能有一定的偏差。

(三)致良知

王阳明自己认为,“致良知”是其心学的巅峰,是核心灵魂。许多心学专家,甚至把”阳明心学”称为“良知学”。本文不想从儒学角度去评论”致良知”,而只给出它的控制论含义。

如果只看“致良知”这三个字,还真看不出它与控制论有半点关系。“致”虽然是一个动词,“致良知”也是逼近“良知”的动态过程,但是,如何“致”呢?如果只是按照预定的路线图,严格无差错地执行计划,那么就不存在反馈或微调等,也就不是赛博过程了;不过,幸好王阳明在解释“致”时,已经把其赛博过程描述得相当清楚了,这就使得从控制论的赛博观点看,“致良知”就变成了王阳明版控制论的一个应用实例了。更具体地说,只是“知行合一”的特例,此时,“一”就是“良知”而已,而“致”的过程就是上一小节解释的“知行合一”赛博过程。

当然,如果非要强调“致良知”与一般赛博过程的区别的话,那么,儒学专家认为:“致”本身就是兼知兼行的过程,因而也就是“自觉之知”与“推致之行”的知行合一过程。“致”是在事(包括物)上磨练,见诸客观实际。“致良知”就是在实际行动中实现良知,知行合一。等等。

王阳明之所以重视“致良知”,主要是因为他很在乎“良知”。致良知,谈何容易?王阳明说:“私欲日生,如地上尘,一日不扫,更又一层。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不要去操心你的成功,要去操心你的良知”。由此可见,王阳明之所以只创立了“心学”而不是“控制论”,这绝非偶然,因为,他只关注结果,而不关注方法,所以,即使他已经掌握了赛博方法,却仍然“鸟尽弓藏”,活生生把一个无价宝给抛弃了;让600年后的维纳,捡了一个大便宜,最终创立了赛博学(被误译为“控制论”)。

(四)动态心学“四句教”

为了便于理解和推广,王阳明将其心学总结为更加形象的“四句教”,即,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本文从赛博学的方法论角度出发,将该“四句教”改编为如下的“动态心学”四句教,也算是对本文的一个小结吧。

反馈微调赛博体,

有馈有调迭代好,

无馈无调知行难,

知馈知调靠技巧。

此“新四句教”可简单解释为:反馈微调赛博体,意指,“反馈”和“微调”是赛博过程的主体。有馈有调迭代好,意指,控制论(赛博学)核心的更详细解释是“反馈+微调+迭代”。无馈无调知行难,意指,任何过程,如果缺少了反馈或反馈不及时,或缺少了微调或微调失度(幅度过大或过小),那么,都很可能造成该过程失败,使得既难知,又难行。知馈知调靠技巧,意指,如何反馈或如何微调,其实有很多技巧,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比如,人工智能之所以在沉寂了数十年后,却又于最近几年突然爆发式进步,主要归功于相应的“反馈”和“微调”的技巧得到了大幅度的改进。

仅以此文作为2018年除夕大礼,祝大家春节快乐!

参考文献

[1]斯特凡.奥多布莱扎,协调心理学与控制论, 商务印书馆,1997年出版,北京。

[2]诺伯特.维纳,控制论: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控制和通讯的科学,科学出版社,2009年,北京。

[3]杨义先,正本清源话“赛博”,杨义先的科学网实名博客,网址: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53322-994330.html

转载2:

正本清源话“赛博”

杨义先  教授

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安全中心主任

摘要:本文试图给维纳平反,给他的《赛博学》被狭隘地翻译成《控制论》而平反,当然,最终的受益者是中国人自己。无论从世界观,还是从方法论,或从历史沿革、内涵与外延、研究内容和研究对象等方面来看,“赛博”都决不仅仅囿于“控制”。同时,本文还想借机,纠正当前社会各界,对“赛博”的误解和偏见;希望国人在赛博时代,拥有一颗真正的赛博心。

(一)前言

现代版“叶公好龙”,正在全国震撼上演!

你看,如今,人人谈“赛博”,处处谈“赛博”,时时谈“赛博”,可就是没几个人关心:到底什么才是真“赛博”

老百姓拿“赛博”当时髦:赛博产品满天飞,以赛博命名的机构遍布街头巷尾,年轻人好像都是赛博达人;大爷大妈茶余饭后,更少不了“来盘赛博,消消食儿”。大有“非赛博,不新潮”的味道。

专家拿“赛博”当网络:甚至在权威英汉字典中,都理直气壮地将“Cyber(赛博)”翻译成“网络”。于是,网络专家就成了赛博专家;以为数字化、网络化后,就自然赛博化了。无聊时,专家们便开始争论:什么样的网络才算是赛博网络,它是不是一定要包含物联网等泛在网?

领导拿“赛博”当战场:将“赛博空间”与海、陆、空、天等并列,成为第五个誓死捍卫的领土要素,于是,便花巨资建立“领网”保护系统,要像保护领空、领海那样,防止所有人(包括内部和外部人员)侵犯其“领网”。

狭义上说,上述百姓、专家、领导都对,但又都不全对!

如果“赛博”仅仅是一个名词,那么,我根本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正其本,清其源。关键是,现在已进入“赛博时代”,如果不全面、深入、严肃认真地对待“赛博”,很可能就会错过大好时机,被时代抛弃,就更谈不上实现“中国梦”了。

仅仅穿上“赛博”的外衣,肯定不够;还要至少拥有一副强壮的“赛博”之躯。甚至,仅仅有一副强壮的“赛博”之躯,也还不够;再必须拥有一颗火热的“赛博”之心。那么,“赛博”之心到底是什么呢?!

(二)“赛博”是一种新的世界观

过去三百余年来,人类的主流世界观,都是以牛顿力学为基础的世界观。为避免卷入不必要的意识形态之争,我称这种世界观为“牛顿观”,其最大特点是:

1)世界是确定的,随机(或偶然)因素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才有爱因斯坦的名言“上帝不会掷骰子”。

2)时间是可逆的,所以,你可以乘坐时光机,回到远古,或穿越到未来。

上述“牛顿观”当然没错,但是,一旦进入“赛博”社会,这个世界观就得彻底调整了,因为,当你戴上“赛博眼镜”后,世界将会变成这样:

1)赛博世界是不确定的,它会受到周围环境中若干偶然、随机因素的影响。因此,你无法像牛顿精准预测抛物体位置那样,来精准预测某个热分子的位置;虽然你可以预测天边嫦娥会飞哪里,但无法预测身边玉兔会跑哪里;你可以把控车辆生产线的所有细节,但却无法预料汽车会遇到什么行人。你可以预测天上星星有几颗,但无法预测天上彩云有几朵。

2)赛博时间是不可逆的。假如,把一部行星运动的纪录片快速放映,那么,无论是正向还是逆序放映,你感受到的行星运动,都完全符合牛顿力学,即,时间的正向流动与逆向流动并无区别,这就是牛顿时间的可逆性。但是,如果把一部雷暴影片逆序放映,那么,怪事就出现了:在应当看到气流上升的地方,却看到气流下降;云气不是在结集,而是在疏散;闪电反而出现在云朵发生变化之前等,这就是赛博时间的不可逆性。类似的不可逆时间,还有诸如进化论的时间、生物学的时间和热力学的时间等。

3)赛博世界是熵的世界。“熵”本来是一个热力学概念,其特点是:孤立(封闭)系统中,熵会自发地不断增加,一直到达其极大值,也就是系统达到热平衡为止。在赛博世界,熵却被用作“系统无组织程度”的度量。当然,赛博系统不是孤立系统,而是一个与周围环境密切关联的系统;特别是,赛博系统可以通过反馈、信息等,来减少其“无组织程度”,因此,在赛博系统中经常会发生熵减少现象。

4)我国“天人合一”的远古哲学理念,在赛博世界中,重新被广泛尊崇。在赛博世界,一方面,人和动物被看成是活的机器(这也是曾被“意识形态控”们无情批判的原因);另一方面,机器又被看成是不流血的人或动物,并且要试图制造出能够充分逼近人和动物的各种机器,比如,会计算的机器、会记忆的机器、会推理的机器、会学习的机器、会说话的机器、会走路的机器、会干活的机器、会思考的机器、有神经系统的机器等等,甚至,更大胆地,要制造出能自我繁殖的机器!(注意:这里是带基因的“繁殖”,而不是简单的复制)结合现实情况,不难看出,除了最后这个“自我繁殖机器”还没取得突破外,赛博世界中的其它目标,在过去半个多世纪,都已经或多或少,取得了重大进展。特别是最近,以谷哥汽车为代表的,新一代人工智能的出现,相关成果即将井喷。注意:这里的机器,既包括软件,也包括硬件,更包括系统,所以,诸如网络、组织机构等,也都可看成机器。

5)信息就是信息,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不承认这一点,在赛博世界就不能生存。在牛顿世界里,却压根儿就没有“信息”这东西,只有物质和能量。

到目前为止,在赛博世界观指导下,最直观、最具体、最成功的案例,当数信息通信,其实质是:对一类从统计上预期要收到的输入,做出统计上令人满意的动作。可能正是因为信息通信的巨大成功,才使许多人将信息通信系统(包括网络等),误认为就是赛博系统本身!

具体地说,在通信系统中,如果只需要根据单次输入,而产生相应动作,那么,这就是牛顿世界问题,在此就没有意义;所以,通信系统必须能够对全部(随机)输入,都做出令人满意的动作。信息通信系统中,被传递的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一个个“等概率2选1”的随机事件(称为比特),这一点在牛顿世界中,也是不可想象的。如果只有一个偶然事件需要传递,那么,“不传消息”就是最有效的传递,这又与牛顿世界格格不入(哪有“不传”就是“传”的道理!)。当然,信息能够被传输的前提条件是“被传递消息的变化,符合某种统计规律”,而最优秀的,寻求信息的这种统计规律的理论,便是仙农创立的、家喻户晓的《信息论》,它正是用“熵”这个统计力学古典概念,来刻画信息的组织化程度,即,信息为负熵。

新一代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等方面的众多成果,将是赛博世界中,即将出现的新的成功案例;相信到那时,人们就不会再把“赛博”误以为“网络”了。

怎么样,读者朋友们,赛博的世界观,与牛顿世界观完全不同吧!关于赛博世界观,国人过去确实拿根鸡毛,就当了令箭吧!

(三)“赛博”是一种新的方法论

在赛博空间中,既然世界观变了,相应的方法论当然也要变。最主要的方法论有如下几种:

1)统计理论。这是最常用的赛博方法论。基于“在一定条件下,处在统计平衡的时间序列的时间平均,等于相平均”这个结论,就可以从统计系统中任何一时间序列的过去数据,求出整个系统的任一统计参数的平均,实质上,这也就是由过去可以从统计上推知未来,预测未来。根据这一思路,维纳提出了著名的预测和滤波理论。统计理论也是大数据挖掘、分析、综合、预测等的根基!当然,赛博系统的统计预测,不可能像牛顿系统中的预测那样精准;但是,确实存在最优的预测公式,能够使其对统计参数的估算所产生的误差为最小。

2)反馈机制。这是赛博系统中,最具特色的方法论。在动物世界,反馈机制是天生的,其实,动物的许多行为都依赖于神经系统的反馈。在赛博系统中,人类有意识地模仿动物,运用反馈与微调来达成目标。当我们希望按照某给定的式样来运动时,给定式样和实际完成的运动之间的差异,被用作新的输入来调节这个运动,使之更接近于给定的式样,这便是反馈的核心。如今,导弹制导和无人驾驶的成功,都主要依赖于反馈机制。当然,必须充分把握好“反馈与微调”的度,若反馈不及时,系统就会不稳定;微调过度(即,矫枉过正),也会出现震荡。例如,许多政策“一管就死,一放就乱”,其病根就在于,没有处理好,针对反馈的微调工作;甚至,掩耳盗铃地,人为篡改或封闭反馈,比如,网民的真实意见被注水或删除等。在赛博世界,只有及时、全面、准确地掌握反馈,并依此进行合理的微调,才能保持系统的稳定并达到预设目标,否则,就是自欺欺人,就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反馈微调机制,在现代管理、软件迭代、商业模式设计等方面也已经被广泛使用,并获得了良好的效果。

3)黑箱逼近理论。针对内部结构未知的黑箱系统,用内部结构已知的白箱去逼近,使得黑白两箱,在接入相同输入时,它们的输出互为等价,虽然它们的内部结构可能完全不同。比如,用线性系统,去逼近非线性系统,并以此来处理随机噪声等。

4)数学理论。赛博学的底层数学基础,是莱布尼茨的普遍符号论和推理演算;中层数学基础是,数理逻辑;上层的数学理论就更多了,包括(但不限于)概率论、熵理论、博弈论、热力学理论、信息论、系统论等。

5)表示理论。在赛博系统中,用时间序列、随机变量,来表示所接收和加工的信息流的数学统计性质。

总之,赛博系统以偶然性(随机性)为基础,根据周围环境的随机变化,来决定和调整自己的运动,因此,它与传统的牛顿力学方法论是完全不同的。

(四)“赛博”一直被误解

目前国内,对“赛博”最大的误解,就是将维纳的开山之作《赛博学》,狭隘地翻译成了《控制论》!而且,更可悲的是,“控制论”这个名词已经老少皆知;如不花大力气,下大决心纠正这个错误,那么,很可能就会将错就错下去。

但是,从前面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两节,我们已经很清楚地知道:无论是从内涵与外延,还是从研究内容和研究对象等方面来看,“赛博”都决不仅仅囿于“控制”。更可怕的是,“控制”这个词本身已有非常明确的内涵,而且,其普及度也很高,各种与《赛博学》关系不大的“控制理论”书籍多如牛毛;与之完全相反的却是,继承《赛博学》的专著反而如凤毛麟角。由此可见维纳的思想是多么神奇,都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竟然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对其理论“接盘”,仍然还是曲高和寡,虽然,实际上,整个社会一直是在按其理论所指的方向发展着。另一方面,在国内,真正研读过维纳《控制论》(再错用一次吧)的读者,寥寥无几,而且,还会越来越少。当某天,国人已经忘记维纳这本书,而只记得如雷贯耳的名字《控制论》,并被其它“控制理论”误导时,我们可能就真的:身在曹营(赛博时代),心在汉(牛顿时代)了!

如果我们能及时拨乱反正,将维纳这本书更名为《赛博学》,并广泛告知大众,那么,身处赛博时代的人们,在追问什么是赛博时,一定会首先想到维纳的那部“圣经”:《赛博学》!

老朽人微言轻,除了吼几嗓子外,可能再也无计可施了。所以,只好恳请各位读者,为《赛博学》的更名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吧,谢谢啦!

由于《赛博学》既非纯技术,又非纯哲学,所以,肯定会受到“真理卫士”们的攻击,甚至被贴上诸如“机械唯物论”等负面标签。比如,苏联老大哥对《赛博学》的评价,曾经就是根本否定的。甚至,在苏联的权威《简明哲学辞典》中,对《赛博学》这个词条的解释都是:一种反动的伪科学,在哲学上是“人是机器”的机械论的现代变种,在政治上是为帝国主义服务的思想武器!看到如此熟悉,而又啼笑皆非的解释,你是该痛惜呢,还是该鄙视?!

关于《赛博学》的边界,国内外也有不少误解。其实,这个误解并不难消化,只要注意一下这本书《赛博学》的副标题“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控制和通信的科学”,就可以勾画出其基本的内容框架,即,动物与动物之间的交流、动物与机器之间的交流、机器与机器之间的交流等。当然,由于维纳《赛博学》一书的涉及面想当广泛,一般人很难完全读懂,比如,除了覆盖众所周知的IT领域外,它还通过赛博世界观,用赛博方法论研究了诸如脑电波问题、自组织问题、语言问题、社会问题、精神病理学问题、视觉问题、普遍观念问题、神经系统问题、振荡问题、量子问题、分子问题等问题。而《赛博学》研究这些众多的,看似毫不相关问题的目的,其实非常清晰,那就是要制造出像动物一样的机器。所以,至少,由此可知,赛博真的不仅仅是专家们所指的网络,无论那网络有多么庞大!

《赛博学》还有一些可能引起社会学家们争论的断言,比如,它说:通信技术越发达,社会就越不稳定;“小小乡村社会”要比“大的社会”优越得多等。本人不懂社会科学,也没兴趣对该结论进行评估,不过,我倒觉得,这个结论好像与老子的理想社会不谋而合,即,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我不知道为啥《赛博学》总是被误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它的名字没取好!维纳当初创立这套理论后,自觉无法用已有的所有名词来为其取名,便在1947年,基于希腊字“掌舵人”,自己造出了一个“新词”(Cybernetics),并以此纪念1868年麦克斯韦尔发表的第一篇有关“反馈机制”的论文。可惜,比较乌龙的是,维纳自造的这个“新词”,其实并不是新词。事实上,该词早在柏拉图的著作中就经常出现,那时的含义是:驾船术、操舵术,后来又演变为“管理人的艺术”;1834年,著名的法国物理学家安培,在研究科学分类时,又把Cybernetics称为“管理国家的科学”,在该意义下,Cybernetics被收入了19世纪的许多著作词典中。安培还把Cybernetics与“民权的科学”、外交术和“政权论”等一起,都列入政治科学。于是,可怜的维纳,本来生了个宝贝儿子,却因为一时大意,取了个“阿猫阿狗”的名字,而被政治家们真的当成猫猫狗狗来对待了!

不过,无论如何,《赛博学》都属于维纳,它是一门科学,绝不是政治学。赛博时代,起源于维纳;得益于维纳;今后发展,也仍然离不开维纳。

(五)结束语

必须申明,本文虽然大声疾呼要为《赛博学》被误译为《控制论》而平反,但是,我对此书的翻译者们,绝无半点埋怨或指责,甚至相反,我要对他们表示深深的崇敬,并号召广大读者朋友们一起,向他们鞠躬,无论他们是否还健在!

在那个滑稽的年代,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以假名翻译出这本“反动书籍”,让国人有机会了解世界先进学术思想和成果,已经相当勇敢了。何况在那么早的后机械时代,若不允许音译,也许很难有别的什么词,比“控制论”更接近Cybernetics了;而且,翻译成听起来更像技术著作的《控制论》,也许有助于通过真理部的政治审查吧。设想一下,如果让现代“专家”们,按字典将该书翻译成《网络学》,且不更是让人笑掉大牙。

尤其让人敬佩的是,此书的翻译者们,虽然处处小心谨慎,却仍然有一半人被被打成了“右派分子”;而他们更是戴着“右派分子”的帽子,在等待下放处理的间隙,才最终完成了此书的翻译。难道我们不应该为这样的知识分子叫好吗!

唉,悲剧呀!

写到此,我又突然为自己担起心来了:在为《赛博学》正本清源后,我会不会也被打成“右派”呢?!即使有幸不“右派”,万一被打成“左派”,又咋办呢?!

阿弥托福,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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