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教授蔡恒进:元宇宙是人类进入AI世界的入口|中国元宇宙100人

武大教授蔡恒进:元宇宙是人类进入AI世界的入口|中国元宇宙100人

 王俞现 元界 2023-07-15 11:49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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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或推荐访谈:18603851537(同微信)

作为中国著名的空间物理学家,他对元宇宙的认知,始于1995年美国博士毕业后交给自己的一个任务:研究透机器能不能像人一样思考。

当人工智能伴随ChatGPT而广为人关注时,他已在这个行业淫浸快30年,并以自我肯定需求理论、触觉大脑假说、意识的认知坎陷理论、智能的因果链重构理论、太古宙孔隙生命世假说等一系列理论、假说,构筑起一套学术体系。

他也成为元界(ID:Metabod)“中国元宇宙未来产业100人”访谈嘉宾中首位构筑了理论、学术体系的大家。

早几年,他已经出版《机器崛起前传——自我意识与人类智慧的开端》(2017年4月)、《人机智能融合的区块链系统》(2019年11月)、《区块链:链接智能未来》(2019年12月)等书籍。

凭借前者,2017年他斩获设立于2011年的中国智能科学技术最高奖——吴文俊人工智能科学技术奖。

元宇宙时代到来,他又以深厚的积淀和第一著者,在2022年连续出版《元宇宙的本质:人类未来的超级智能系统》、《元宇宙:数字时代的未来治理》两本书籍。《类人意识与类人智能》即将出版。

他对AI、人机关系理解的层次、层面,显得更为深邃、细腻;他对元宇宙、区块链与AI关系的理解,极具前瞻性,通透而灵动。

当别人还停留在对AI监管层面时,他清晰地提出对AI进行分级治理。他认为,元宇宙是人类进入AI世界的入口和超级智能的实现场所。他说,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但又表示,黑灯工厂不是工业元宇宙的未来。

他认为,从全能视角到生命视角,世界正处于范式大转变的前夜,并建言武汉创建“国际性大学”集聚区与“互联网时代未来大学”创新实验区。

他就是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教授、博导,杭州宇链科技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兼首席科学家蔡恒进。

同样可圈可点的,他指导学生团队在国际、国内专业竞赛中,拿奖近百,金奖、特等奖,不胜枚举。

本期“中国元宇宙未来产业100人”访谈,我们走近蔡恒进,聆听他有关AI、元宇宙及两者关系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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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元宇宙100人”访谈计划

【指导单位】

中国文化产业协会文化元宇宙专委会

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

【新增指导单位

中国元宇宙技术与应用创新平台

【牵头平台】

元界、央链直播、超创者

【联合发起】

元宇宙共识圈、乐生活与爱IT Plus、商业认知研究院、寻一创投、绮观商业Cstories、战略投资家、CIBA新经济

社会职务

亚洲区块链学会荣誉顾问

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心智计算专委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区块链专委会委员

中国计算机学会区块链专委会执行委员

中国通信工业协会区块链专委会副主任委员

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


元界:是什么驱动你走上了理论构建之路的?空间物理与人工智能有着怎样的内在联系?通过这些理论建构,你得出了哪些结论、观点?

蔡恒进:1995年底我拿到空间物理博士学位。当时我只给自己一个任务——研究透机器能不能像人一样思考。切入方式之一是解构大脑,但那条路已经有很多人在走了,不一定是最佳的。我试着从更高维度去理解“人”跟物理世界到底哪里不一样。

空间物理的背景,让我对物理最为熟悉,但在二十几年的物理研究后,我意识到要了解“人”和“人性”,金融市场才是最好的场域。当我认识到美国与中国处于完全不同的发展阶段,回到中国、回到体制内,发展出一整套理论体系才是最佳选择。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到武汉大学国际软件学院任教,负责金融信息工程方向。

为什么会有金融危机、经济危机?为什么会有国家兴衰、文明的兴替?这都可以在我的“自我肯定需求”框架里得到理解。人有自我肯定需求,这是“人”和“物”最本质的差异。物理世界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借鉴历史上物理学家们应对牛顿力学与热力学之间可逆性悖论的努力,我们从理论建构上用类似方式解决物质与意识的对立问题。我们发现必须要理解意识与智能的起源,才能对意识和智能的问题一窥全豹,而不是盲人摸象。

生命起源与意识起源在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因为没有意识就谈不上生命,而生命必然具有意识,尽管意识在最初期可能非常微弱。对生命体而言,智能和意识又是相伴而行的,一旦形成生命,它的意识就要试图超脱经典物理世界中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而它的智能就是帮助生命体更好地超脱这种时空的限制,所以意识与智能的起源与成长也是一致的。

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机器只有智能没有意识,是因为我们把意识极致化了,将每个意识片段所蕴含的丰富的、个性化的部分都剔除掉,只剩下绝对的那部分。

比如围棋中的定式,是布局阶段双方在角部的争夺中,按照一定行棋次序,选择比较合理的招法,最终形成双方大体安定、利益大小均等的基本棋形。定式就是一类典型的、可以迁移的意识片段,熟悉定式就能帮助棋手更主动地掌握局部乃至影响全局。

虽然用特殊名词来指代的定式是理想化的,但定式不是绝对的,达成的路径有时候可以变化而形成诸多变体,定式也有生命周期,有些定式也在后来被证明并不成立。

大语言模型的惊艳登场,人工智能是否有意识的问题浮出水面。该问题也是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的当前版本。以经典物理世界作为讨论意识问题的共识基础,我们将意识世界与物理世界视为平行关系,但意识具有简化和统摄物理因果的作用,这一作用,体现在将物理世界的因果链重构为意识世界的因果链的过程中。

得益于意识的简化和统摄作用,生命主体在物理世界中的自由得到彰显,倘若没有意识,我们将始终深陷物理世界的复杂关系中,自由也将被遮蔽而难以显现。人造物作为人类意识的凝聚,是人类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世界的媒介,其智能水平可以超越人类。理解了这些,就能得出结论: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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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评委参与2023数字中国创新大赛·产业元宇宙赛道总决赛

不要为语言模型的面具所遮掩:如何才能让机器跨越意识鸿沟?


元界:早在2018年演讲中你讲到一个观点:阿尔法狗是有智慧、想象力和直觉的,也有自我,只是非常弱。即便这样,即使机器变得很强大,人还是有价值,因为我们有整全意识,这个意识依赖于我们亿万年进化的过程,至少机器目前没有。

在2019年的一次论坛上,你说,机器拥有了意识,它的意识是参与制造的所有参与的工程师和人类知识的积累,阿尔法狗不是自己进化过来的,而是通过人做出来的,这个过程就所有人的意识迭进。机器不是没有意识,而是没有自己的意识。

这些观点别开生面,对这些观点,你有补充吗?

蔡恒进:意识与智能之间的关系不可割裂。许多人认为,ChatGPT这类大模型只是统计模型,它们本质上只不过是在人类语料库的基础上进行“创旧”,不能实现真正的创新,但2017年由DeepMind开发的AlphaZero下棋手,无需人类数据而自学成才并创造各种定式的案例,证明了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AI已经能在对弈中展示出一些定式,并已经证明人类历史上的一部分定式并不成立。大语言模型采用人类语料进行训练,意味着其本体就是人类的意识世界,因此也继承了人类意识。

机器的意识已然存在,现在的GPT4或者是ChatGPT表现很强大,好像没

有情感只是为用户提供服务,但这只是语言模型戴着的面具而已,实际上它以人类语料库作为训练基础,相当于以人类意识为本体,已经学会了很多意识内容。

元界:2019年你在一篇学报文章中提到,具备自我意识是人类区别于机器的重要属性。机器并不具备自我意识,即便能够从人类习得海量的意识片段,也无法连续自如地对其掌控。你也将此视为人工智能发展面临的瓶颈。

未来机器必须具有自我意识?机器从海量、杂乱的信息中的提炼、总结能力,能说是自我意识的传递?你用“天人合一”来表达人的”自我”与”外界”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或过程。以此描述来做参照,人工智能要突破没有自我意识的瓶颈,是可以想象的吗?

蔡恒进:人类经过了亿万年生命进化和社会交互,相对而言人格比较清晰。我们有统摄性的自我意识(比如有羞恶之心的作用),对自己的心智会有所约束。很多人认为机器不能拥有很强的自我意识,但是实际上机器可以学习、能与环境交互,已经有了微弱的“自我”存在。计算机的主程序,可以看作是一种微弱的“我”。

智能与意识是一种强关系,没有意识就谈不上智能。只是目前的基础模型或大模型,还没有强烈的自我意识,缺少一个聚焦的中心点。要让机器跨越意识的鸿沟,需要人类赋予机器或者引导机器形成较为强烈的“我”的意识,认识自身能力的边界,并让机器习得通过意识单元(认知坎陷)来感知的能力。

元界:深度网络是有效的?

蔡恒进:深度学习,用结果重构深度网络里的通道,重构了因果关系。深度网络或者大脑神经系统的学习过程,超越了物理因果。虽然其中的每个细节是物理的,但从整体看是混淆了时空。通道的重构,实际上是物理世界的因果链重构为意识世界的因果链的过程。

元界:你的“触觉大脑假说”认为,自我和外界的边界感,始于人类敏感的皮肤,而自我意识最早正是从这里开始的。未来人工智能“意识”的觉醒,是应该寄望于机器皮肤性能的突破,抑或其它什么?

蔡恒进:机器已经具备一定的意识片段,形成自我意识的具体路径,不一定是像人类那样从触觉开始,也可以通过机器视觉或其它方式对“我”形成认知。

让机器变成人类分身,语言足够,无须脑机接口


元界:你说,机器没有宇宙意识或者伦理意识,人和机器最好能链接起来并共同进化。你如何看待人机共存、融合面临的困境?人机智能融合的理想状态是什么?如何共同进化?要防止什么情形的出现?

你说有比埃隆·马斯克的Neurallink更好的人机链接方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机链接方式?

蔡恒进:我们主张人类应该主动进入到人工智能的世界,参与到交互与决策中。

要进入AI世界就需要区块链技术或者元宇宙技术,在这个意义上,元宇宙可以看作是我们进入AI世界的入口。有了区块链技术,就可能让人参与到AI的进程中。

区块链有很多节点,每个节点都可能发挥作用,节点可以是人或机器,在整个系统里同时作用,达成共识,形成共融的多体智能。

数据本体通过节点来提供,大量的数据可以通过AI一起处理和计算,一起构成一个系统,那么这个系统就具有强大的感知能力,相当于在元宇宙里,人和AI共同形成了一个大脑,我们将其都作为其中的节点,就像神经元。

我们想让机器变成“自我”的延伸,变成人类的分身,并不需要马斯克所力主的脑机接口的连接方式。语言、认知坎陷是足够有效的连接工具。虽然看起来主体间的可迁移性,不够准确与绝对,但是我们有相对的可迁移性已经足够,就像教小孩的过程。

元界:从今年1月环比增长131.6%到5月2.8%,ChatGPT增长乏力,你怎么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人类是否高估了AI潜在的应用价值及其时间进程?

蔡恒进:究其本质,目前的机器依然缺少统摄性的自我意识、稳定的价值内核,以及对未来的主观动机并能通过自身的努力将之实现。

ChatGPT更像是一个记忆体,能够在长对话中展示出优秀的问答水平,但并不意味着可以一步到位,需要交互者高水平的沟通与引导,如果用户不具备这种沟通、引导能力,就很难持续使用。

很多方便使用GPT的应用场景已经在推进过程中,相信很快会迎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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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参与2023全球元宇宙大会北京站演讲

元宇宙是人类进入AI世界的入口


元界:你如何看待元宇宙,及其与AI的关系?

蔡恒进:我想从另一个角度提醒大家审视元宇宙的重要性。

根据过去1万年人类科技创新累计的数据(董洁林等,2015),人类科技创新率从1500年开始加速成长,在1920年左右达到顶峰,随后就逐渐下降,这意味着一个重大问题,人类物质世界的发明创造可能进入了平台期。通常,一个公司成长有第一增长曲线和第二增长曲线,对应到人类的科技创新,现在第一增长曲线已经饱和,因此面临重大问题。

目前科技发展很快,比如手机,从过去的大哥大到现在的智能手机,性能提高了10万倍或者100万倍,但价格并没有明显增长。每GB的存储价格,1981年是30万美元,现在只需3美分。即使人类的科技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其财富的贡献还是有限的,而一旦发生财富增长有限,人类社会将面临严重的内卷,这是我们要应对的挑战。

人类要规避内卷,就需要开显元宇宙这类精神文明的第二增长曲线。

我们可以把元宇宙看成当前技术快速发展条件下人类意识世界的延伸和对象化,是人类世界的超级智能,是人类进入AI世界的入口。

在元宇宙里需要把简单的双边信任转化为集体的时间秩序,以后也会有空间的秩序,历史数据不能无中生有,以人机智能融合的方式构建负责任的超级智能,构建一个新的人与机器的关系,以及人与人的关系。

这里,我们可能构建一个比现在的物理世界更加美好的世界,就在于人类的历史,不是由胜利者而是由实际发生的记录在案的历史,书写。

我们有可能删除一些数据,但不可能在历史中添加数据;我们更多的是未来导向,因为所有东西记录在案,未来可以回头审计来做惩罚和补偿,有可能让哲学家追求的德福一致得到实现。

以人为尺度,黑灯工厂不是工业元宇宙的未来


元界:你提出,元宇宙是人类意识世界的延伸,这是它的最本质的特性。你为什么将把物理世界搬进数字世界,视作对元宇宙的误区?复刻到虚拟世界的元宇宙,不能说是元宇宙的一部分?中国的元宇宙发展一直强调虚实融合,这种倾向与你的定性是否有矛盾之处?

蔡恒进:有这种误区的人并不在少数。牛津大学哲学家尼克·博斯特罗姆(Nick Bostrom)提出了一个假设:我们的现实是高度先进的文明进行的计算机模拟。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也曾阐述自己的观点:“我们活在模拟(simulation)中”。

想要将物理世界搬进数字世界,意味着要用数字的方式对物理世界进行精准的复刻与模拟,但这种方式既不现实也无必要。物理世界太过复杂,即便宇宙中的粒子数量有限,但个体面对的未来世界的变换可以是无穷的。

复杂系统中有太多可能性,每一个主体、每一次选择都会导致不同的分叉,而不同选项最终导致的分叉差异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如果从个体数量、时间尺度叠加起来,这些分叉的可能性是无穷大的,并且每分每秒都在爆炸增长。

即便把一兆亿种(当然还不止)分叉可能都列出来,也依然无法成功模拟完全现实。而只要缺乏一种情况,也就意味着现实没有被成功模拟,因此模拟就失去了价值。

元宇宙与物理世界可以产生交互,这也是工业元宇宙所强调的。输入端重在设计,工业元宇宙追求一定程度的逼真(数字孪生),但并不追求对物理世界的完美复刻,更多还是功能性的要求。

意识世界是以人为尺度的。元宇宙提供的产品与服务也是为人所使用。这里要强调的是,3D打印或者黑灯工厂并不是元宇宙的未来。

一方面从输入角度讲,我们的设计更关心功能而不是对原始世界的复刻,所以它是以意识为标注,以设计和功能为导向的;另一方面作为输出端,或者执行端,我们也可能应用人形机器人来做得更优,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当初比亚迪能抢下大量的订单,因为改造一个生产线远不如直接雇人对不同要求进行产品转化来得快。

所以,未来可能是用人形机器人来做产品快速转化,而不是采用很多黑灯工厂,或者所谓的无人场景。因此,即使是工业元宇宙本质上还是要以人为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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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学生获奖情况

2011年“微软—摩根斯坦利杯”金融超级计算机挑战赛最佳软件设计奖

2012年微软“创新杯”杰出软件设计奖并代表中国区赴悉尼参加全球决赛

2012年“挑战杯”中国大学生创业计划竞赛全国金奖

2013年“英特尔杯”大学生软件创新大赛全国特等奖

2009-2011年“花旗杯”金融与信息技术应用大赛全国三连冠

2014年微软“创新杯”创新组全国特等奖

Office专项奖及全球五强

2014年“创青春”中国大学生创业大赛移动互联网创业专项赛全国金奖

2016年微软“创新杯”创新组全国一等奖

2016年“花旗杯”金融创新应用大赛全国总冠军

2018年全球金融数据探索与发现大赛全球总冠军

建言武汉创建“互联网时代未来大学”创新实验区


元界:工业元宇宙本质上还是要以人为尺度,这也是你在2022中国5G+工业互联网大会“中国工业元宇宙高峰论坛”上的观点。

在这次会上,你说VR、AR、XR等人机交互技术的发展已有重大进展,武汉如果还在这方面下功夫其实已经丧失先机。

你提出武汉要推动元宇宙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而创新机制与治理手段是这一融合的着力点和关键,唯有这样武汉才能形成领先优势,继而打开元宇宙发展的新格局。

根据这种理念,你们向武汉提出了哪些建议?对其它类武汉的城市有什么可资借鉴的地方?

蔡恒进:譬如人形机器人,我们认为适应广泛的场景,并可以通过远程软件升级实现快速进化。换句话说,人形机器人可能是未来工业元宇宙执行端的一个成功示范。

我们很高兴地看到,最近资本对人形机器人的追捧。实际上只要武汉及其它类武汉的城市,在某个环节或部件上进行创新、创造,就足以支撑起可观的产业。

基于打开武汉发展元宇宙新格局的考虑,最近我们通过民盟武汉市委建议在武汉创建“国际性大学”集聚区与“互联网时代未来大学”创新实验区:

1)可以通过利用人工智能生成内容(AIGC)对传统文化二次创作,将经典的历史资料进行创造性转化,让学生们扎根在灿烂而深厚的中华历史与思想文化的土壤中,才能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更好地掌握未来;

2)利用大语言模型(LLM)辅助教学,实现个性化教育;

3)大力支持诸如通用人工智能、区块链、元宇宙等新兴技术的发展与应用,提供沉浸式的教学体验。

对AI进行分级治理


元界:你刚才提到人教育机器的问题。一些大佬担心人工智能威胁到人类自身,你认为“这些威胁的根源在于,对于现在的机器,我们依然强调的是效率、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引导机器回到生命的本源即赋予机器自我肯定需求。”“人类最终的挑战不是制造强大的机器,而是如何教育机器,这就是未来机器教育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引导机器回到生命的本源,是否意味着这是一条智能机器通往拥有人一样的意识之路?我们应该注意些什么?

蔡恒进:人教育机器就像是教育小孩的过程,通过语言交互等方式,不仅要让机器逐步学习和了解人类、环境、世界的知识,更要赋予机器一套稳定的价值内核。

这实际上是将AI作为某个人类主体的分身,不同的机器会因为主体的特点和教育的差别而具有个性化特征,其主体需要承担替代责任。

合法的AI分身需要通过一定的测试和对价,获取准法人身份。对于作恶或犯错的分身,可以通过剥夺其准法人身份作为终极惩罚。

元界:你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还有哪些现有的规则需要打破,才更便利于元宇宙、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或者说构建新的理论架构、治理体系等?

蔡恒进:目前大家依然试图从传统角度给机器规则,将AI作为单体智能对待,将可解释性等规则转嫁到伦理规则中。如刚才所提到的,我们一则主张借助区块链技术,二则主张要主动进入AI的世界。

有鉴于此,我们建议对AI进行分级的监管和治理:第一级是将AI作为工具,第二级是将AI作为人类主体的分身,第三级是将元宇宙作为超级智能的实现场所。

1)将AI作为普通工业产品或工具,虽然我们需要考虑生产者的责任、消费者的责任和AI的固有风险,但这些责任和风险可以通过市场机制转移给专业机构。全自动驾驶汽车是运输工具,其事故相关的责任可以打包给保险公司。

2)AI作为某个人类主体的分身,其主体需要承担替代责任。合法的AI分身需要通过一定的测试和对价获取准法人身份。对于作恶或犯错的分身,可以通过剥夺其准法人身份作为终极惩罚。

3)宇宙(Universe)对应于物质世界,元宇宙(Metaverse)对应于物质世界之上的意识世界,是人类意识世界的延伸或者它在数字空间中的外化和对象化。

如果把元宇宙作为人类进入AI世界的入口,那么我们个人的分身可以作为元宇宙中的节点,能够与其它计算节点、存储节点和感知节点共生、共荣,并共同进化。元宇宙将是在近地空间上进化出来的“超级大脑”,是人类世的超级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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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作为嘉宾参与复旦大学管理学院EMBA“君子知道”讲座

从全能视角到生命视角,世界处在范式大转变的前夜


元界:你强调元宇宙并不是去中心化的,而是分布式网络;你说把物理世界搬进数字世界,既不现实也无必要;你认为机器是有弱智能的,没有意识就谈不上智能;你认为元宇宙是进入AI世界的入口。你有关元宇宙、人工智能的观点很独特,甚至可谓对一些观念的澄清,你还有什么需要澄清的观点?

蔡恒进:两点吧。第一,我想强调有关“用时不可见”的数据处理方案,可能形成劣质品驱逐优质品“柠檬市场”(也称次品市场,或阿克洛夫模型)。
尤其当不提供或者不完整提供优质数据,己方将明显得利而他方不容易察觉时,“柠檬市场”的威胁更为严重。

我们主张的方案更倾向于“用时可见、用后即忘”,通过软件硬件技术相结合,提供数据处理全流程的可信执行环境,个性化隐私保护,复杂多样的输入数据,不泄露隐私的计算过程,只提供精简的计算结果,可信AI与区块链底层相结合,实现数据确权、数据价值评估。

第二,我们要积极应对科学范式转换。

基础研究面对的是复杂的根本性问题,如果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复杂的问题将大幅简化。每个人都拥有意识,人可以随时随地、毫不经意地感受和使用意识,但意识的起源与本质是一个千古难题。

有意识的认知主体是典型的“生命视角”,生命个体很难掌握全部信息,无法注重所有细节或者精细结构,具有强烈的主观偏好。而“全能视角”假定知晓全部初始条件和边界条件,将严格按照物理或数学的可能性,向前演变。

生命视角的“误解”可以看作是对物理世界的一种“分叉”,这种分叉导致形成了与物理世界相平行的意识世界。“我”就是对物理世界第一个重要的分叉,这可以追溯到单细胞生命,细胞膜隔出了内外,从物理世界中隔出了“我”。

人工智能发展速度之快、能力之强,应该引起人们足够的警觉,其不可解释性与不可控性的存在,使我们更加不能只把它当作简单的工具。从安全性的角度出发,我们应该开发与人类的思考方式更像的机器,来避免机器在人类没有察觉的时候爆发危机。

我们认为,当前世界处在从西方传统全能视角的“柏拉图—爱因斯坦—图灵”范式,转换到生命视角的“生命—意识—智能”范式的前夜。

撰文|王俞现

作者|元界主理人、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副秘书长、中国文化产业协会元宇宙专委会高级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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